自1959年的春天到1962年的秋天,新中国经历了历史罕见的三年特大自然灾害时期,这三年几乎所有的家庭,都有过吃不饱饭这样的遭遇,而如何解决粮食问题,也是一个摆在全国人民老百姓面前的迫切难题,在认识到这个问题的重要性与艰难性后,就需要一些具有科研精神的知识分子挺身而出,愿意担当与主动担当,在湘西雪峰山麓安江农校教书的袁隆平就是其中一个,头铁的他要在任教期间,从事水稻增产的科学研究。但他所教的这届学生,马上就要毕业了,身为大学老师,对于自己所带的学生自然是恋恋不舍,所以,他要与大家吃个离别饭,在这个艰难年代里,有米有红薯,再加上昨夜到野地里刚摘的一筐苦菜,便是一顿大餐了。所以,他就是带着半布袋米,半筐红薯,一篮子苦菜,来给即将毕业的同学们上最后一课。
袁隆平:我知道,今年是个灾年,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,穿的用的就不说了,至于吃的,肯定很不好,甚至能不能吃饱肚子都是个问题;但今天却是个例外,你们可以吃好,也可以吃饱,我带了半袋大米,还向食堂的大厨要了一口锅,咱们自己搭个灶台,蒸米饭和红薯吃。
学生苏娟:太好了,我最喜欢吃锅巴了。
学生王君:我也是。
学生郭香:放心吧,锅大得很,将米蒸熟后,剩下的锅巴足够你们两个吃了,就是光吃米饭和红薯,有点咽不下去口。
袁隆平:为了准备这顿离别饭,老师啊,还特别利用课后时间,到田野间,挖了许多苦菜,就是还没洗,你们中谁的手勤,就拿去洗一洗,咱们倒上醋就着吃,这样一来,不就有菜了吗?俗话说得好,面包和鸡蛋会有的,牛奶也会有的,即使这样,还缺一样东西,就是油,但老师从自家的瓮里,挖出来一块猪油,够咱们吃这一顿了。
学生苏娟:猪油拌饭!太好了,我最喜欢吃猪油拌饭了!
学生王君:吃吃吃,你就知道吃,没听袁老师说,这是一顿离别饭嘛!
学生郭香:老师,以后我们就无法继续上你的课了……
拳头大小的猪油块儿被放在了塑料袋里,被袁隆平里三层外三层地包了好几层,一直揣在自己的衣兜里,现在他将这块猪油也掏了出来,放在了装红薯的那个框子中。每当大学生毕业之时,学校的老师们,都会想着与自己教出来的学生们聚一次餐,袁隆平也不例外,虽然自己所教出来的学生即将离去,袁隆平因此有些伤感,但当他听到女学生的哭声之后,还是不乐意了。
袁隆平:哭哭哭,哭什么哭,我就是不能继续给你们上课了,又不是要死了。
学生苏娟:我们都喜欢听你的课,因为简洁明了,通俗易懂。
学生王君:而且对我们很好,有什么好吃的会拿来给我们分享。
学生郭香:比如上次,老师的妈妈,从重庆寄来的玉米饼,就特别的好吃,但老师几乎都分给班上的学生了。
袁隆平:那老师还留了一点呢!而且老师还有个好消息要对你们说,老师有了一个新的任务,就是研究咱们今天要吃的稻米,但我观察,你们当中好像有人翘课了,而且还是咱班的翘楚。
苏娟:老师,他病了。
王君:而且病得很严重。
郭香: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。
原来班里学习最优秀的张云生病了,病得其实不严重,但因为饥饿的缘故,所以就感觉头总是晕乎乎的,以至于在今天早晨,他竟然发觉自己起不了身了,所以就让同学帮忙请了个病假,好在的是,袁隆平从他的气色上看得出来,他是饿慌了,所以袁隆平就在米饭与红薯出锅以后,特意找了个大碗,装了满满的一碗红薯与米饭,并且往里精心拌了几勺猪油,随后就带着这碗猪油拌饭, 在同学的带领下,见到了生病的张云。除此之外,进宿舍门之前,还特意将手伸到了外套的内兜里,将张云最需要的东西拿到了手中。
张云:老师,我……
袁隆平:这是老师近三个月的工资,你拿着,至少,不至于饿死。
张云:可是,我……
袁隆平:好好读书,读了书后,学了真本领,才能做贡献。
张云:以后,我……
袁隆平:你将才能用于社会,就是对老师最好的回报了。
张云:我一定,养好身体,争取一毕业就投入到工作中。
袁隆平:这就对了嘛,把心态调整好,有些病它自然而然就消失了,来,你们两个把我们这位学习成绩最优秀的同学给扶起来,手还能动吧,嘴还能张吧,这碗香喷喷的猪油拌饭就苦菜,你得都吃了。
袁隆平要在任教期间研究水稻了,并且袁隆平觉得得征求一下校长秦贤与副校长何茂才的意见,出于礼节,还带了几斤苦菜给两位校长,但不止他一个要从事水稻增产的科学研究,与他一同来的,是个从名牌大学特别调过来的一个青年才俊,至少在校长秦贤与跟副校长何茂才眼里是这样子的,因为薛志是个研究生,论学历要比身旁穿着打补丁衣服的袁隆平高出不少。
袁隆平:校长好。
薛志:秦校长好,这是五斤猪油,校长不嫌弃的话,就拿回去吃吧,送您的。
何茂才:有校长的,那有我这个副校长的吗?
秦贤:听说你们两个,都要从事水稻增产的科学研究,我们这些校领导,既十分支持,也愿意提供一些实际帮助。
袁隆平:现在国家处于勒紧裤腰带的特殊时刻,急需粮食方面的科研兵。
薛志:而我刚好是名从事植物细胞研究的研究生;哦,对了,我的背包里还背着三斤猪油,何副校长,你要是不嫌弃的话,就拿回家吃吧。
何茂才:还是人家研究生懂事,知道怎么团结干部,进了这所农校,除了完成必要的教学任务外,余下时候,一门心思搞科研,我相信你这个研究生,一定会有成果的。
秦贤:你相信,你相信顶个屁用,任何一项科学研究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,我看你是吃猪油,吃得头昏了,所以给我送的这五斤猪油,我就不好意思收下了,还是让何副校长拿回去吃吧。至于你这个研究生,我希望你把心态摆正,毕竟啊,这个时代,还就是有一批无知无学的人,通过蒙哄过关拿到了高学历的毕业证,而关于水稻增产的科学研究,是需要脚踏实地,才能做出些成绩来的。袁隆平,你拿的又是什么?
袁隆平:我这里有几斤苦菜,如果校长与副校长不嫌弃的话,这几斤苦菜就送你们了。
何茂才:人家送猪油,你送苦菜,再说苦菜能送人吗?
秦贤:你不要的话,这些苦菜我还是乐意收下的,苦菜拌醋还是一道美味呢!
校长秦贤收下了苦菜,副校长何茂才收下了猪油,袁隆平跟薛志从此以后,就是同一战线的科研兵了,就是从事水稻增产的科学研究。在校领导所召开的第一场科研会上,四个人也是各抒己见,这当然得益于校长秦贤懂得放权,知道术业有专攻,自己如果不是科学家,就不要在科学研究上插手过多的事,否则只能帮倒忙,适得其反。
秦贤:这个从事水稻增产的科学研究,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,因为这个问题,不是关乎着你们日后会不会升为校长副校长,能不能当上更大的官,而是关乎着千家万户的吃饭问题,端正心态,踏踏实实地搞科学研究,国家是鼎力支持的,所以不要担心科研经费够不够,更不要担心吃饭时能不能拌两勺猪油。开这个会的目的,就是想要告诉大家,进了这家学校,那就大胆去探索科学,不要有什么后顾之忧,也不需要巴结谁,更不需要搞圈子。况且我就不信,多吃那两勺猪油,你能返老还童,多个十几年寿命。当然啦,这是题外话,现在咱们开始讨论正事,从哪个方向着手水稻增产的科学研究。
袁隆平:现在的水稻,是亩产两百到三百斤之间,所以如果到了明年,我们能够将水稻的产量提高到三百零五斤,好的话提高到三百一十斤,就是一个巨大的胜利, 我建议我们应该下到田间地头去干。
薛志:去地里干活?我一个研究生下到地里去干活儿,那我还不如直接当农民算了,袁隆平,我们要从事的是科学研究,不是当个会施肥撒种的好农民,所以,我提议,我们应该弄一些先进的科学设备,比如高倍数的显微镜,可以用来观察植物细胞,以及恒温培养箱,用以在特定温度下培育优质的稻种。而有了这些科学设备,在有限的时间内,我们就能得出一个理论,在什么样的情况下,能够培育出优质的稻种。培育优良稻种的科学理论一旦成立,我们就能将其告诉千千万万种植水稻的农民,让他们也按照这个方法种植水稻,这样一来,全国各地的水稻产量,就都能提升上去了。而且从事理论研究,前期需要的科研经费,仅仅就是购买科学仪器的经费,看似花费很大,实则,积年累月下来花不了多少。
何茂才:但像袁隆平所提出的,下到田间去干,用望大镜与镊子,一支麦穗一支麦穗的去找,猴年马月才能找到,即便找到了很特别的穗子,后续还要去种更多的试验田,所以袁隆平想到的方法,是从事科学的实验研究。而在探索科学的过程中,一般是有两种方法,一种是从事实验科学的研究,一种是从事理论科学的研究。袁隆平提出的方法,是实验科学方法,这种方法,需要下到田间地头,做大量的科学实验,越往后研究,需要的科研经费就越多;而研究生薛志提出来的方法,是理论科学方法,虽然先期需要几件科学仪器,但成本也就这些了,到了后期,用这些科学仪器观察稻穗的细胞结构,用来推导理论就可以了。所以我赞同,我们的研究生薛志,所提出来的稻米增产方法,就是通过理论科学的方式来实现。
秦贤:虽然各执一词,但说得都很在理,好的一点是目标是一致的,都希望能实现水稻增产的目标,我在这里,不否定谁,但我想给大家讲一个关于科学的故事。有一个物理学家,还有一个农民,他们都遇到了一条鱼,但他们的手上,都只有鱼叉这个抓鱼的工具,那么该怎么样,才能又快又准地插到鱼呢?物理学家经过三年的研究,发现了一个科学规律,并且兴冲冲地跑到河边,对正在插鱼的渔夫说,你在插鱼时应该考虑光线折射所造成的视觉误差,所以你看到的水中鱼是虚像,真鱼在前上方,你叉鱼时应瞄准你看到的鱼后方,在鱼儿没有受惊逃窜的情况下;但大多数时,当鱼叉接触到水,鱼就会受惊加速逃窜,所以叉鱼时,最好瞄向鱼的头部。结果你们猜这个农民怎么说,这个农民说,我用鱼叉叉了三天鱼,就得出了这个结论,叉鱼时,最好用鱼叉瞄准鱼的头部。袁隆平现在就好像是这个农民一样,想要通过实验科学的方式得出结果,而我们的研究生薛志,就好比那位物理学家一样,虽然探索方向不同,但殊途同归,所以你们两个,就从不同的方向去探索科学吧,殊途同归就好,毕竟在探索科学的这条道路上,有时候实验科学会先走一步,有时候理论科学会先走一步。
袁隆平:我赞成。
薛志:我不反对。
何茂才:我没意见。
在袁隆平从事水稻增产研究的同时,研究生出身的薛志,也进入了水稻增产的项目研究,一个以实验科学为主要研究方式,一个以理论科学为主要研究方式,那么最终,谁会取得水稻增产科研项目上的突破呢?到现在为止,无论是秦贤校长还是何茂才副校长,他们看好的人,实际上是研究生出身的薛志,也正是因为如此,所以薛志就觉得自己在科研领域比袁隆平高一截,以至于在两人刚从事水稻增产科研项目的头一年,他并不待见袁隆平。而当薛志眼看着在自己的办公室外,袁隆平种植起来了一亩水稻试验田 ,他就异常的烦躁。于是在袁隆平挽起裤腿屈身弯腰,在水稻试验田里从事实验科学工作的时候,透过玻璃窗能够清晰望到袁隆平的薛志,那是火大不已,所以他将窗户给打开了,然后朝着袁隆平大喊。
薛志:哎!哎!袁隆平,说你呢!你弯着腰在那里瞎捣腾啥?
袁隆平:我在用实验科学的方法研究水稻啊。
薛志:我看你就是个农民。
袁隆平:农民科学家。
薛志:我警告你,我现在正在撰写关于水稻增产的理论论文,你最好一边去。
袁隆平:可是我也在工作啊。
薛志:那你拿个望大镜什么意思,是不是等我不在了,你想透过窗户,抄袭我关于水稻增产的科学理论。
袁隆平:那你可要将自己写到纸上的科学理论,随时带在身上了,未来好些时日,我都得在这块试验田里晃悠了,就拿这个望大境,还有这支镊子。
袁隆平知道薛志对他有意见,一是学历,二是从事科学研究的方式不同,所以对方有误解,他是可以原谅的,袁隆平就没有把这个事儿给放到心里面去,毕竟大家共同的目标,是为了解决水稻增产这个科学难题。好在的是,领导秦贤他是一个非常开明的人,允许在研究水稻增产的项目上,科研人员用不同的方式研究,所以在这一年下来,即便薛志没有取得任何的水稻增产理论研究成果,但在袁隆平那里,却有了一个小小的突破,就是这个小突破,让他们两个在年终的科研汇报总结工作会上,不至于脸红和如坐针毡。
何茂才:怎么样?这一年有没有进展!
薛志:进展倒是有,都在纸上。
秦贤:这不是纸上谈兵吗?看来,我们的研究生,在理论科学方面取得了一定的进步,但是什么时候能让理论经得起严谨的科学推敲,实际落地,眼下看来还是遥遥无期,那么你呢?袁隆平,在稻田里的工作,进展得顺利吗?你看看咱们学校,每到这个傍晚时候,就是听曲蛙声一片,为啥?还不是因为你袁隆平,将这所农校的空地,都改造成一亩亩的水稻试验田了。
袁隆平:在这里呢,我也汇报一下,过去一整年的科研工作,我呢,用这个望大镜,还有这支镊子,一共查看了三万个稻穗,并且有了惊喜的发现,找到了一支特殊的稻株,籽粒竟然多达230个,如果用这支稻株来做种子,水稻亩产会上千斤;并且啊,就在当天晚上入睡后,我还做了一个梦,梦到咱们试验田的超级杂交水稻,长得有高粱那么高,穗子像扫把那么长,颗粒像花生那么大,而我则和大家,就坐在稻穗下面乘凉,好高兴的。
何茂才:我记得世界上最高的水稻产量,迄今为止不过五百多斤,但这也是在土壤、水质、气候,特别是种子,要求极高的条件下,才能产出这么高的产量,所以说,通过实验科学的方式,来探索科学,不一定会走在理论科学的后面。
薛志:但是理论科学却是不可或缺的,当今国内国外,世界权威遗传学一致认为,水稻不具有杂交优势,所以呀,即便我们的袁隆平同志,找到了这支特殊的稻株,但在现阶段,单从理论科学的角度,通过杂交水稻来提升水稻产量是不现实的,起码在现阶段的科学理论上站不住脚。
秦贤:但科学理论,并不是绝对的,甚至我们现阶段所得出的一些科学理论,也是不完善的,且是阶段性的,甚至是武断的科学理论 ,所以我们要支持袁隆平继续在试验田里研究水稻。
但其实,薛志对于水稻的理论研究成果,需要有效的实验成果来支撑,也因为他的理论研究成果,有悖于国际上的著名科学家,所提出来的理论研究成果,因为在这个时候,国际上的植物学家学术权威们一致都认为,通过杂交水稻来实现水稻增产,在理论上是行不通的;但袁隆平,如今有了一个实际发现,也就是说,国际权威是可以被撼动的,那些世界著名科学家所得出来的结论,尤其是科研理论,是可以被质疑的,这让薛志愿意与袁隆平建立起友谊来。所以第二天,当袁隆平一大早走进自己的水稻试验田时,就看到薛志也拿了一个望大镜,还有一个镊子,在水稻的试验田里找什么。当然是在找一株特别的天然杂交水稻,袁隆平不仅不介意他走入自己种植起来的杂交水稻试验田,还主动凑了过去,主动微笑,打趣对方。
袁隆平:放下对我的成见了嘛?
薛志:我只是放下了通过实验来探索自然科学的成见。而且现阶段,就只有你,在水稻增产的科研项目上有了靠谱发现,这让你充满了希望,同样的,也会鞭策我,而且你的发现,让我对现阶段世界权威的遗传学产生了怀疑。我们当中有些人,将一些世界著名的科学家捧上了神坛,不容置疑的神坛,而这对于我这个理论科学家来说,是一种巨大的束缚。
袁隆平:如果在未来,杂交水稻的亩产能够达到上千斤,我们就能用事实说话。
薛志:那么那些自以为站在神坛上的世界权威遗传学家和植物学家,就被啪啪打脸了。
袁隆平:合作吗?
薛志:想得美,我可是研究生出身,而且我也可以像你一样双脚下到水稻田里,当个农民科学家,不同的是,在搞定科学实验的同时,我还能搞定科学理论。
袁隆平:术业有专攻。
薛志:那我们走着瞧。
薛志是一个从大城市的名牌大学被特意调到这个落后省份农校的,虽然学历非常高,纸上的理论功夫很好,但当他亲自下到水稻田里,去从事水稻增产的实验工作时,眉头是一天比一天皱得紧,以至于夏至时候,最闷热的这天,让他心里打了退堂鼓,因为蚊子实在太多了,脸上、腿上、胳膊上也被叮许多的包,更重要的是,也就在他打退堂鼓的时候,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。今天,薛志的双脚刚踩到泥地里,头上的蚊子,就嗡嗡嗡飞来飞去,随后脚板一滑,他大叫了起来,但是身体却不敢动,其实也动不了,因为在突然的恐慌之中腿软了。而这一幕,恰巧被一旁的袁隆平给看到了,也许是经验太过于丰富,所以他马上就瞧出了端倪。
薛志:太多蚊子了,我的脚下是什么,我是不是踩到蛇了?蛇呀!
袁隆平:哪有那么多蛇,你踩到了一顿野味?
薛志:什么东西?
袁隆平:把脚拿开。
一条足有一尺长的大泥鳅被袁隆平给揪了出来,看着这泥鳅,袁隆平竟然吞了吞口水,因为中午,能炖个泥鳅汤喝。只是研究生薛志,早窝了一肚子火的他,自然在这会儿就爆发了,他不想再下到水稻试验田里,去从事水稻增产的科学工作了。他要回到水稻试验田旁边的办公室去,那里既没有蚊子,又没有泥鳅,非常适合他从事理论科学研究的工作,至于从事水稻增产的实验科学工作,他要完全交由袁隆平来完成。
袁隆平:看这泥鳅,长得真不错,旁边还有我捞的两条巴掌大鲤鱼,中午能够开个小灶了。这个工作不错吧,既能够晒上大太阳,还能玩泥巴捉泥鳅。
薛志:说得轻松,时至今日,我已经像你一样,用镊子加放大镜查看了三万多株稻穗,但是像你所说的那种天然雄性不育稻穗,连个眼儿都没见。真不知道 我一个研究水稻的理论科学家,为什么要蹚这趟浑水,不仅被大太阳晒,被蚊虫叮咬,更重要的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取得,而且还失败了足足三万次,内心受到了严重打击,信心都快被打击没了。如果几千株、一万株、两万株都没有找到,我可以忍受,可是足足找了三万多株了,还是没有找到,我看,希望渺茫。
袁隆平:希望渺茫,那就证明还有一丝希望,那我们就不能放弃。
薛志:袁隆平,你长着榆木脑袋吗?还是说,你是个木桩,抗打击能力强到没边儿了。你不是已经找了六万株了吗?找到了吗?你可是失败了足足六万次了,你居然不为所动,还能坚持下去!你可真是个奇葩!
袁隆平:怎么,佩服我吗?
薛志:佩服谈不上,但我承认你确实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科学家,而我确实得回到办公室里搞水稻增产的理论研究去了,地里蚊子太多了,没法干,所以,这通过科学实验探索水稻增产的方式,还是得你来。
袁隆平:行,还是我来吧,术业有专攻嘛。
薛志:对,术业有专攻,你先忙的啊,我回屋搞理论研究去了,顺便歇一会儿,哎哟!这蚊子也太多了,又给我的脸上叮起了两个包。
这薛志是暂时不会从事水稻增产的实验研究了,而是一心转向理论研究,当然啦,因为工作任务变得非常的轻松,所以在解决水稻增产的这个科研难题上,他就很难像袁隆平一样,去一心一意地做了,这就让他有了一些小心思,比如给自己添加一个很靓的交通工具。这是在二十世纪的六十年代,骑一辆自行车那就算不赖了,而薛志,在今天下班之际,特意推着自己刚刚到手的二八杠自行车,来到了袁隆平的面前,自然是想炫耀一番。
薛志:袁隆平,科研经费又批下来了,国家呀,对于咱们这些科研人员还是挺重视的,我额外申请了一辆自行车,你猜怎么着,也给批下来了。
袁隆平:我家距离这儿也就几公里地,步行就可以,用不着自行车。
薛志:那你可别眼馋,然后在领导面前打我的小报告。
袁隆平:没这回事儿,再说骑个自行车怎么了!
薛志:有你这话,那我就放心了,毕竟整个农校放眼望去,暂时只有我一人拥有这辆二八杠的自行车,其他人的自行车,那都比我低一个档次。
袁隆平:是不是非常威风?
薛志:威风算不上,但有了这辆自行车,我就能够骑着它兜风了。
袁隆平:那就兜你的风去吧。
拥有美好的事物是可以的,但是得低调,如果太过高调的话,就一定会引起各方注意的,薛志只是想到了秦贤与何茂才这些领导,但他完全没有想到,他会被坏人给盯上, 毕竟自己的身份是一名科研员,但或许,就是因为人家知道他的身份是一名科研员,而不是一个安保员,所以,当深夜降临,薛志骑着自行车与袁隆平并肩而行,往家里面赶时,就在巷子里,被孟龙跟史虎这两个小青年给拦下了。他们两个在这座城市里已经连续作案多起了,但在这条巷子里,他们决定今天要干一票大的。
孟龙:哎呦,好靓的自行车,一看就知道是新的。
史虎:都深夜啦,居然还骑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,二八杠的吧!
薛志:干什么你们,居然敢拦科研员回家的路。
袁隆平:我就说吧,太招摇也不是好事!现在你们那边有两个,我们这边也有两个,如果你们确定要抢劫的话,那我们也不会怂的。
孟龙:哈哈哈!两个科研员,资深的知识分子,居然敢跟我们来硬的?活腻了吧!就这条道,每到了晚上这个点,就是我们的地盘了。
史虎:想要再从这里过去,那就得留下买路财。
薛志:科研员你们都敢抢?
袁隆平:你这搞理论的,连这点见识都看不出来吗?对方是抢定了,干吧!
薛志与袁隆平深夜并肩而行,还是为了炫耀,因为他不认为袁隆平是一个品德崇尚的人,换句话说,他认为袁隆平多看几眼他的二八杠自行车,那么袁隆平也会去申请这项科研经费的,这样一来呢,袁隆平在他心里的高大地位就轰然坍塌了,但却没想到,他利用自己骑着二八杠自行车惹袁隆平喜爱这件事儿没成,却引来了两个歹人。在面对这两个歹人时,薛志胆怯了,他将自行车下意识地往后推了推,并且自己也老老实实地站在了袁隆平的侧后方。
薛志:可我是科研员?研究水稻的理论科学家。
袁隆平:科研员就该让人欺负吗?科学家就不能抄砖头与人干仗了吗?记住,我们是正义的一方,怕个球。
孟龙:妈的!还敢把砖头给抄起来,吃了熊心豹子胆了,别废话了,上。
史虎:这辆自行车我们抢定了。
薛志:真打!
袁隆平:上啊!
孟龙:妈的,搞科研的还敢真抄家伙!
袁隆平:这两个科学家,有两把刷子!
之前薛志一直打心眼里觉得,袁隆平从事水稻增产的实验研究,是一种莽撞的行为,更是一根筋的行为,但现在他恍然大悟了,袁隆平从事杂交水稻生产的实验研究,是一种大智慧的大勇行为,因为有句话叫狭路相逢勇者胜。面对邪恶,袁隆平这个身材比自己瘦小的人,敢于挺身而出,与对方直接干,就这份勇气,就要比他这个壮汉多得多,所以在这一会儿,薛志对袁隆平的敬佩之心,那是油然而生,这也极大地鼓舞了他,使得袁隆平在与对面的两个抢劫犯勇斗的时候,他也加入到了其中,几个回合之后,他们这两个中年人,终是将那两个青年歹徒给控制住了,并且给送到了安保大队。随后,安保大队的队长曾正,通知了农校的校长秦贤让他来领人。因为这个事,虽然不是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,但安保大队队长得确认对方究竟是不是科研员?因为理论上的科学家,那可都是身穿白大褂,脸皮白净,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,这样的人,又怎么会跟两个歹徒搏斗呢?更重要的是还赢了,还有一点,就是其中的袁隆平实在不像是一个科学家,他土黑色的皮肤一看就是晒黑的,加上微微驼背的身躯,跟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一模一样。
薛志:这个事儿呢,不是互殴,是他们要抢我们的自行车。
袁隆平:的确是这样。
秦贤:这儿有你们两个说话的范儿吗?两个科学家,深夜跟两个抢劫犯互相拍砖头打架,可真有你们的!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,我这个校长就沦为笑柄了,一定会有人说,我们学校养了两个爱掐架的,和吃干饭的。
曾正:如果不是这两位科学家帮忙,就这两个抢劫犯,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恶事来呢?自古以来,与坏人做斗争就是义举,我倒觉得,你应该多夸夸这两位所谓勇敢无畏的科学家。
薛志:举手之劳罢了。
袁隆平:科学家,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。
秦贤:行啦,回去以后给我写两份检讨书,还有以后能不能低调点,骑什么二八杠的自行车!要骑的话,什么点儿该回家,就什么点就回家,要不就别回家了,免得别人惦记,再说,骑个二八杠自行车,你就能飞天了不成。
曾正:你们三个现在可以走了,至于他们两个犯人,我们还得好好审一审,问问他们还有没有犯下其他的事儿。
这个事儿以后,薛志决定再也不能做什么恶心袁隆平的事了,反而当袁隆平需要他时,他应该去尽量地配合,薛志也深刻地认识到了,自己学历高仅仅代表知道多,纸上文章做得好,并不代表自己拥有什么大智慧以及大勇气。但是袁隆平却不一样,他的意志坚定,智慧卓越,勇气可嘉,这是薛志与袁隆平相处的过程中所发现的,也是农校的秦贤校长以及何茂才副校长所共同认定的,以至于在袁隆平从事水稻增产的科学实验第三个年头时,即便依旧没有取得什么重大进展,他们也选择了相信与包容。甚至袁隆平的出现,也让他们对于信心与坚定这个词有了新的认识。
秦贤:袁隆平,三年了,找到那株你要的水稻没有?
何茂才:还有你,三年了,关于水稻的理论科学研究有什么进展没有。
袁隆平:在这三年期间,我一共仔细研究了十万株水稻,并没有找到想要的那株特殊水稻。但是,我相信通过实验科学的方法,培育杂交水稻,去解决水稻增产这个科学难题是可行的,所以,现在绝不是轻言放弃的时候。
薛志:袁隆平,你知道研究一株水稻需要多长时间吗?需要把这株水稻上的所有粒子全部数清,而且还要用望大镜仔细地去观察这株水稻是否有特殊之处,籽粒又是否有不同之处,更重要的是,还要扛得住失败的打击,换句话说,你已经失败了十万次了,居里夫人都不一定有你这样的毅力。
秦贤:话不能这么说,居里夫人最终还是取得了研究上的重大突破,可我们的袁隆平,现在依旧没有取得什么大的进展,不过我们的袁隆平,失败了十万次,居然还有这个劲头,这说明什么?这说明我们一定能够攻克水稻增产这个直接关乎饭碗的科学难题。
何茂才:如果说,你袁隆平失败了一千次,一万次,甚至三万次,向我们汇报说没有取得任何成果,我想这个会议呀,会成为你袁隆平的批评会,但是现在你失败了十万次,还如此地坚信,我们在杂交水稻上一定能够取得重大科研进展,那我就不能再批评你了,反而我得握一握你的手。我可是看到了,你的这双手,就是一双农民的手,这上面有不少个裂纹。
薛志:这裂纹里啊,还镶嵌着不少的泥巴。袁隆平,咱俩也得握一握手了,这探索科学,要实验,也要理论。
袁隆平:好,那咱们就好好地握一握手,但我有一个前提,你这位研究生,也得趟泥水插秧苗,下到田间地头干活。我相信这对于你的理论研究,一定会有帮助的,至于我,肯定也得向你学习,毕竟在探索科学的过程中,科学实验要得,科学理论也要得。都得了,才能研究得顺,研究的通嘛!
袁隆平坚定地认为,他一定能够找到那株特殊的雄性不育水稻,但是这株特殊的水稻究竟什么时候会出现,仍然是个未知数,不过现在的农校,干部同志一条心,这让袁隆平在从事水稻增产的实验研究时,没有了早期的心理负担,而当新一年的水稻试验田成长起来之后,就在科研员薛志、校长秦贤、李副校长何茂才,共同下田与袁隆平一同从事实验工作时,大家终于有了惊喜发现,以至于袁隆平惊呼起来,当然啦,其他的三个,也都是抹眼泪的抹眼泪,流鼻涕的流鼻涕,到现在,他们终于可以坐在田间地头,不顾泥水与泥土沾满自己的衣服,感慨这一路的艰辛了。
袁隆平:嘛呀!你咋出现在这儿呢!你知不知道我找你用了多少年?四年了!整整四年!我找了十四万株了,终于将你找到了!
薛志:袁隆平,我们失败了十四万次了!十四万次啊!太不容易了!
何茂才:找的就是它吗?
秦贤:这还用问吗?
袁隆平:看这株穗子,多么的结实。
薛志:多么的丰硕。
何茂才:天然雄性不育株!
秦贤:真正的希望之株!
天然雄性不育株被找到之后,就意味着,完全可以通过杂交水稻的方式,来实现水稻大幅度的增产,每一年增产的数量有限,但在十年二十年后,杂交水稻终是成为了世界各国所报道的魔稻,它像有魔力一样,能够大大增加同亩地水稻的产量,这也使得世界上许多以大米为主食的国家,在吃饭问题上,不致缺乏。而这样有魔力的水稻,它的专利自然会被盯上,这不,美利坚合众国的亿万富翁卡奇蒂斯就伪装成了一名记者,特意随着使团来中国访问袁隆平,但其实这就是个幌子,他想借采访的机会,接触袁隆平这位具有魔力的科学家,目的当然是想购买杂交水稻的专利。
卡奇蒂斯:中国人有那么多,谁来养活?
袁隆平:一粒粮食能够拯救一个国家,也能绊倒一个国家。所以我们中国人的饭碗,任何时候都要牢牢端在自己手上。
卡奇蒂斯:但你起到了功不可没的作用,你发明了杂交水稻,使得水稻生产大幅度增产,从最初的不到两百公斤,增加到了现在的八百公斤,知道吗?袁隆平,你的水稻就好像沾上了魔力的魔稻一样,所以我们深知这项专利的重要性,实不相瞒,我是一名伪装成记者的亿万富翁,来这里,就是想要买下你的专利,只要你愿意将杂交水稻的专利卖给我,我会让你马上成为这座城市、这个省会甚至这个国家最富有的人;你想在首都北京买多少套房都没有问题,即便你想来我们美国,所有的一切都会给你安排好,香车、美女、别墅,我们可是资本主义国家,有钱,你就会成为国王,起码会享受到国王般的待遇。
袁隆平:哈哈哈!
卡奇蒂斯:听得出来,您很高兴,否则您不会这么笑的,那么您是否愿意卖出杂交水稻的专利呢?
袁隆平:君子爱财,取之有道。人不能为了钱去努力奋斗,而要为了实现理想去奋斗,等有了真正的成绩,有了贡献,就会有回报的。况且对于我来说,最快乐的事情,莫过于双手插着口袋,一步一步走到超市,去确认米价很便宜,随后我就可以高高兴兴地离开了,因为我不用担心我们会饿肚子。虽然现在我是在镜头前接受你这位外国记者的采访,衣服也穿了一身正装,但是明天,我就得换一身破衣烂衫,然后到田里去,并且在今天晚上睡觉前就得想,田里的超级水稻长得怎么样了?有没有病虫害?气候是不是干旱?我还得算算,一亩田有几千万个谷粒,唉,算起来不得了。用流行话语说,就是烧脑。
卡奇蒂斯:对于您说的这些,我们并不感兴趣,我们想知道,杂交水稻的发明权享有者是谁?我们要买下这项专利。
袁隆平:属于中国国家。所以如果你们美国人希望我们在水稻科研项目上提供帮助,我们也不会排斥。
卡奇蒂斯:真的吗?那您能帮助我们在马达加斯加开荒吗?
袁隆平:在态度友好互相尊重的前提下,是可以的。
袁隆平坚定地认为杂交水稻的专利属于中国国家,并回绝了亿万富翁卡奇蒂斯提出的要求,但是袁隆平也向对方表达了善意,愿意在互相尊重的前提下,去气候恶劣的马达加斯加州研究水稻种植,事实上他的确这么做了,而且成功了。似乎袁隆平这一生就是为了研究杂交水稻而生的,因为即便他已经九十岁高龄了,还要亲自下田、亲自插秧、亲自数粒,即便他的身边,已经有了周荷、夏叶、吴青这三个年轻的研究生助理,当然啦,他的助理们也很奇怪,更奇怪,他总是坐在田间地头,拿着一张笔在日记本上写写画画。
周荷:袁爷爷,您为什么一定要研究水稻?而且您都这么大岁数了,为什么还要下田干活?
夏叶:交给我们这些年轻人不就得了!
袁隆平:就是怕你们这些研究生偷懒!因为这是通过科学实验,探索科学的一种方法。
吴青:我知道, 通过实验的方法探索科学要得,通过理论的方法探索科学也要得。
周荷:可我看您最近拿着一支笔,就坐在这田间地头写东西,是在写关于杂交水稻的科学理论吗?
夏叶:这还用问吗?
袁隆平:你们啊,只答对了一半,除此之外,我还特意写了一篇日记,是写给我母亲的。
吴青:我们能看看吗?
周荷:看看。
夏叶:看什么看?日记还要看!
袁隆平:拿去看吧!
吴青:《稻子熟了,妈妈》
稻子熟了,妈妈,我来看您了。
还记得吗?
我从重庆的大学分配到这儿,
当时,您叹口气说:
孩子,到那了,
是要吃苦的呀……
周荷:我说,
我年轻,
我还有一把小提琴。
稻子熟了,妈妈,您能闻到吗?
夏叶:我还要告诉您,
稻芒划过手掌,
稻草在场上堆积成垛,
谷子在阳光中噼啪着响,
水田在夕阳下泛出橙黄的颜色,
都是儿子要跟您说的话,
说不完的话。
原来袁隆平给自己的母亲写了一首诗,并且而且这首诗,被感情丰富的三个青年人吴青、周荷、夏叶朗读了出来,感动之余,他们三个眼里也是泛起了泪花,袁隆平又何尝不是。
周荷:老师,这是您写给……
夏叶:说不完,说不完……
袁隆平:这是我给我母亲说的话,这也是我的中国梦,如今实现了,所以现在的每一天,老师都开心着呢。
吴青:对,实现了,实现了……
通过实验科学的方法,培育杂交水稻,来实现水稻的大幅度增产,袁隆平做到了,并且当初他所梦到像高粱一样巨大的稻子,在他年迈时也种植了出来,袁隆平俭朴生活了一生,并且一生都将心思扑在了水稻增产的科研项目上,这样的人说,我实现了我的中国梦,当仁不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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