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说青涩的爱(180)

小说青涩的爱(180)

母亲让何火火喊梁校长姑姑,这就摆明了:何火火就是梁军的亲儿子。

  他怎么会是梁军的亲儿子呢?

  何火火很想搞清楚是怎么回事,可是,他没法开口问。

  白静催促道:“火火,快喊姑姑。”

  梁大丫也惊呆了,梁校长是她的姑姑,怎么会是何火火的姑姑。

  也就是说:梁校长是梁大丫和何火火共同的姑姑,就算是梁大丫再傻,她也听明白了:何火火和她就是亲兄妹。

  何火火的喉咙发干,嘴唇好像有千斤重,舌头似乎也不听使唤了。

  梁军严肃的说:“火火,喊姑姑。”

  何火火不得不喊了,他张开嘴,用沙哑的声音喊道:“姑…姑姑。”

  梁念也弄糊涂了,梁大丫喊她姑姑是理所当然的,可是让何火火也喊她姑姑就有点莫名其妙了。

  她想问,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
  梁军命令道:“火火,快带着姑姑走吧。”

  白静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,塞进了梁念的口袋里。

  梁念没有推辞。

  就在一个小时前,当梁念收拾行李的时候,白静就要给她一笔钱。

  可是,梁念坚决不肯收。

  如今,情况不同了,她找到了哥哥梁狗子,也知道了哥哥虽然没有和白菊花结婚,可是,他俩的关系已经不同寻常。

  从某种意义上说,白静还是她的嫂子。

  何火火打开院门,把脑袋探出去看了一番,说道:“姑姑,快走吧。”

  此时,何火火喊姑姑似乎顺了口。

  两人出了院门,消失在黑暗中。

  刚走了几步,羊角辫从一个巷子口跑了出来,低声叫道:“梁校长,您受苦了。”

  梁念拍了拍羊角辫的肩膀,说道:“我没看错人,你是个好苗子。”

  三个人匆匆朝火车站走去。

  半个小时后,梁念和羊角辫上了火车。

  何火火看着远去的火车,他觉得肩膀上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担子。

  梁校长走了,不,是姑姑走了,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。

  现在,何火火已经不是资本家的儿子了,而是革命军人的儿子。

  何火火昂首挺胸回了家。

  一进院门,发现一楼的灯光亮着。

  梁军、白静和梁大丫都坐在梁家的客厅里。

  白静紧张的问:“你姑姑上车了?”

  何火火点了点头。

  梁军问道:“星火中学的团委书记可靠吗?”

  何火火回答:“可靠,很可靠,这个女孩很讲义气。”

  梁军不解地问:“你说她是女孩?”

  “我…我说错了,不过,这个团委书记只有二十一岁。”

  梁军问道:“火火,我听说这个团委书记对你有偏见,她怎么会知道你姑姑藏在这儿?”

  “我…我偶然碰到了她,听说她很担心梁校长,于是,我就把梁校长藏在我家的事儿说了。”

  何火火救了羊角辫的事,他没有跟任何人说,也不想跟任何人说。

  梁军瞅着何火火,问道:“我听大丫说,这个团委书记逃走了,她是怎么逃走的?”

  显然,梁军已经猜到了,羊角辫儿是被何火火救出来的。

  何火火耷拉着脑袋,不得不说了实话:“这个团委书记的母亲生病了,来了一封电报,我想让她回去见母亲最后一面,所以就把她救了。”

  梁大丫吃了一惊,问道:“火火,搞了半天,是你救了羊角辫?你…你也太阴险了吧!”

  “我…我不是想瞒着你,我是怕你说我是叛徒。”

  “火火,你简直是狗胆包天,你救了李苏,救了羊角辫,又救了梁校长,不,是又救了姑姑,你是不是救人救上瘾了?”

  不管怎么说,何火火确实是救人救上瘾了,一方面他同情这些落魄者,第二方面他也是听了门卫老徐头的话,做人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。

  梁军摆了摆手,说道:“大丫,火火做得没错。”

  白静庆幸的说:“幸亏火火把翠花救了,不然,说不定翠花已经死在批斗会上了。”

  梁大丫哆嗦了一下,喃喃的说:“妈呀,要是姑姑参加了批斗会,保不准会被打死的。”

  大烟鬼跪在台上磕头,还拼命的扇自己的耳光,说自己罪该万死,就这样还被学生砸破了脑袋。

  梁念是个顽固分子,绝不会低头,更不会承认自己有罪,学生一定会怒火万丈,说不定真会一拥而上把梁念揍死的。

  何火火很感激白笑,救梁校长是白笑的主意。

  何火火突然想起了什么,赶紧说:“梁叔,我们班上有一个女同学叫白笑,她长得很像姑姑,而且,姑姑对她也挺好的,看她的眼神就不对头,我总觉得:白笑是姑姑的亲女儿。”

  梁军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刚才匆匆和妹妹见了一面,也没多问她的经历,火火,有时间你把那个白笑带到家里来。”

  “梁叔,白笑来过一次,我妈对她印象可好了。”

  白静说道:“是啊,那女孩长得确实有点像翠花,可文静了,我一见到她就觉得很亲切,当时,我立即就产生了一个念头:想让她做我的儿媳妇。”

  梁军摆了摆手,说道:“如果白笑是翠花的女儿,那么,白笑也就是火火和大丫的表妹啦。”

  白静插嘴道:“表亲是可以结婚的。”

  梁军又挥了挥手,说道:“火火还小,还不到谈婚论嫁的年龄,个人问题二十岁以后再考虑。”

  何火火很想问一句:我是不是梁叔的亲儿子?

  可是他不敢问,因为,他名义上的父亲是何公子,而不是梁军。

 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秘密,何火火一时还想不明白,但他知道:这是隐私,也许是不可告人的隐私。

  梁军看了一下手腕,说道:“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,都去睡吧。”

  何火火脑袋一挨枕头就睡着了,他睡得很香很甜,因为,他已经不是资本家的儿子,而是革命军人的后代。

  他的父亲是解放军的师长,现在是一个大型企业的厂长。

  谷米呀谷米,你老是拿你的工人家庭出身来炫耀,现在我这个革命军人的家庭出身比你还要光彩。

  何火火觉得自己终于出了一口恶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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